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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传统文化需要秋“收”、冬“藏”(编者按:这是国家大师文怀沙先生在由中国收藏家协会《收藏界杂志社》主办的“雅观杯首届中国收藏界年度排行榜颁奖暨捐赠珍宝仪式”上畅谈文物收藏问题的录音整理稿,我们特意转发。我们的《收藏界》,我们的中国收藏家协会,要带领我们严肃认真对待收藏事业,我们需要“秋收”,我们需要“冬藏”,对待祖先的遗产,需要继承,需要恢弘,需要发扬,需要光大。
传统文化需要秋“收”、冬“藏”
(编者按:这是国家大师文怀沙先生在由中国收藏家协会《收藏界杂志社》主办的“雅观杯首届中国收藏界年度排行榜颁奖暨捐赠珍宝仪式”上畅谈文物收藏问题的录音整理稿,我们特意转发。相信广大文物收藏爱好者读后一定会从中感悟出许多深刻的“收藏道理”来。)
这个排行榜暨捐赠珍宝的会令我百感交集。时间好像就在昨天,中国大地掀起了一股歪风,名曰:破“四旧”,现在梦魇过去了,我们又清醒地生活在人间。我感谢秋天和冬天,为什么?因为她——“秋天”和“冬天”送走了很辛苦的上半年。秋收冬藏嘛,有了“秋”我们可以有“收”获;有了“冬”我们能够把所获“藏”起来。今天这个会议意味深长,《收藏界》是一本好杂志。最近这期,封面上印了一句话,叫“看收藏界,知识财富滚滚来”,我忽然想起杜甫的诗句:“无边落木萧萧下”那架势恍若在破四旧,紧接着的是:“不尽长江滚滚来”。意思是:对待无尽无休的财富都必须妥善保“藏”啊!我收藏品中有个唐三彩站人,这个站人肯定有她的 ... 者,我好象很熟悉我的这个站人,但站人的 ... 者是谁?这个艺术家我并不认识,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。于是,我此刻又想起我国古代的一部伟大的思想家的书——《道德经》,开卷有一句话:“名可名,非常名”,这六个字啊,蕴藏着民族的睿智,耐人沉思……
今天坐在主席台,与我临近的这位先生姓史,就是史可法的那个史,他比我年轻,他学问比我大,所以我对他的人品学问都很佩服。但我并不太认识他,关系止于仰望而已,假定有一天在 ... 中,我不知道身边的他是谁——有眼不识泰山,我就会去摸他,在 ... 中我问他是谁?他说:“我是史树青”,我大吃一惊,原来我们国家的这么一位文物专家。考古专家现在就在咫尺之间,正是由于在 ... 中(夕)你张开“口”,我才听到如雷贯耳的三个字“史树青”;但是我真的认识吗?这也不见得,我只是闻“名”而已,史先生大名复盖着他的学问,我能“认识”多少他的学问呢?何况学问家的著作,往往多是厚积薄发。积累的东西较之发表者要多得多。还有在我旁边坐的是陈丽华女士,也不是个简单人物,她以收藏紫檀的硬木名世,我们都住在北京城,我们有共同的朋友(例如常任侠等人),我就是没有机会去拜观这位陈丽华女士的藏品……
天下许多事聚合无端,许多因缘说不清楚。纵使相逢,也未必能真正认识。我手中的杯子是明瓷? ... 者未留名,但这个人肯定死掉了,这是一条,但我敢肯定他并没有死,他的灵魂,就在这个杯子里面,你信不信?许多艺术家都是无名氏。他们的精神生命就分别活在我们收藏的每一件艺术品里面。我们的民族文化一方面要靠名人,一方面更要靠那些无以名之的无以名知的默默无名者。《收藏界》杂志社意味深长地在杂志封面上印出:“看收藏界,知识财富滚滚来”他们的一声召唤,我也就“滚”到这里来了。我确是滚着来的,是坐着四个轮子的车滚来的。哎呀,我真是感慨万千,我也曾经有所收藏,在破四旧的年代,我的损失是没处可说的,我有一张八大山人,一丈八,那么大,一棵大树,光秃秃的满地树叶飘零,树上只剩了一个鸟,那个鸟就蹲在树上,缩着脖子,非常寒冷,这是那个已经74岁的八大山人在明亡半个世纪以后,即已卯年(康熙三十八即1699年)画的,许多知名的画家,都到我家观赏,而且,不乏觊觎之徒,例如爱开玩笑的叶浅子,他说,八大这幅画真的“不好”,因为它使最为廉洁的君子都会因它而起偷盗之心。观赏过我家八大原作,至今尚健在的艺术家,我记得至少有许麟庐、钟灵、黄苗子等人,黄先生很风趣地留了个条子给我,“……八大这回偷不到,黄哀郢访文怀沙”,我的这张画没被作为雅贼的朋友们“偷走”或“巧取”。但却在文化大革命,以破四旧为名的岁月中,这幅被好汉“豪夺”了……
我有两位老大哥今年是100寿冥寿,听说可能有纪念他们的活动。一位是傅抱石,另一位是蒋兆和,他们两位都属龙。看来这两条龙都走远了,你说他们二位果真销声匿迹,离开人们了吗?我还有一张毕加索画在高丽纸上的唐吉诃德像,有近四尺匹那么大小,还有史阁部——史可法的遗书,写给太太,杨太太的一封信,也没有了,还有鲁迅先生的手稿——《小说旧钞闻》,因为是残本散页,我赠给了好几位朋友,至少我给过老舍、吴组缃、王瑶……各一页或二页。他们家现在是否还保存下来,就不得而知了。但我全部的文物是全军覆没了。还有呢,是周作人的手稿,诗集,他本人送给我的,他担心他本人恐怕保存不下来就送给我了。阿英曾借抄过此小册诗集,现在周的旧诗稿本也没有了。有人问我:“你在劫后的家里究意还有什么残存的东西吗?”我笑答:“原谅我无可奉告。假定真有一点好东西也要保密,要不然就有身家性命之‘忧’”。过去的收藏家多半出自“旧家”,不是暴发户,而是破落户。我认识的人中,北京的张伯驹、上海的吴湖帆家底都比较厚,吴湖帆这个人很了不起,他是吴恪斋先生的孙子,解放后,他把家藏大痴《富春山居图》一角,捐给中央文化部,这是我们动员他所为的壮举,文化部给了4万元奖金,今天在座的周巍峙同志一定知道这件事情。50年代初,我到上海,吴湖帆在家里请我吃饭,饭桌上用汉砖垫砂锅,我说你太过分了,这样好的东西,怎么可以垫砂锅呢?吴湖帆很得意地笑了一笑,他说我家里找不出比汉砖更不值钱的东西。哎哟,这可厉害了,这时,我随手从他的笔筒里拿出一把扇子,扇子是两面,清朝的一个状元,叫陆润庠的字与画,一面是画,一面是字,我就跟吴湖帆说,你真是大言欺人,你家里找不出比汉砖更次的东西?现在我已经找到物证了,这把扇子,陆润庠的扇子,陆润庠的字、画算什么呀,他怎么能跟汉砖比啊。吴先生意味深长地说,这把扇子如果拿在你文怀沙手里,恐怕也就值几块钱,也可以说一文不值,到了吴湖帆家里,这个扇子就价值非常高了。我问他此话怎讲?吴湖帆把我请到他里屋,打开一个箱子,吴全收集齐了,就像集邮一样,一张邮票不值钱,许多邮票就构成为一个体系了,他反映一个时代,其收藏价值和意义不大一样了。吴湖帆教我学会认识比汉砖更有价值的折子扇。这时我又想到一件事,四十年代初,抗日战争期间,有一搞考古的先生,叫卫聚贤,山西人。他得到信息,知道重庆附近的某个地方发现了汉墓,他买到了墓中的殉葬品,即所谓“明器”,就请人鉴定看值多少钱?后来郭沫若先生听见了,就叹了一口气说:“这些东西你不应该马上拿出来,应该首先记载它在墓里被安放的位置,他与四周围的殉葬品有着怎样的关系?孤立一个汉墓价值有限,假定发现汉墓群,并研究墓与墓之间的关系,弄清楚这些明器在里面放的位置,以及相互间的距离,就太有意思了”。只考虑一件出土文物值多少钱,那是古玩商;而郭沫若是考古学家,他是五六十年前的史树青,不是古玩商人。我希望我们的收藏家们,看待文物千万不要太重视它目前的市场价值,而要看到他的文物价值;不仅要欣赏那个唐三彩好看,而且要从那里看出、或引申出许多历史价值和社会价值。我们的《收藏界》,我们的中国收藏家协会,要带领我们严肃认真对待收藏事业,我们需要“秋收”,我们需要“冬藏”,对待祖先的遗产,需要继承,需要恢弘,需要发扬,需要光大。我此刻想起,我们有着古老传统的北京城,原应妥善收藏、完整保存。但是我们犯了不小的错误,我们以“为人民服务”的建设为名,行破坏之实,现在的北京,高楼耸立,看去像在外国一样。假定旧的北京城能完整的保存下来,这个八百多年的古都,至少堪与“罗马试比高”,他成为我们民族的一个巨大的收藏品啊,但她竟毁于我们的“善良”愿望。我们高唱:“不破不立,破字当头,立在其中”,“当头”的一个“破”字,把咱们的古城毁掉了,再也立不起来喽。“东隅已失,桑榆非晚”,今天在坐的诸位先生,都是爱“四旧”有志于收藏、并对祖国文物事业“春兰兮秋菊,长不绝兮终古”,我要讲的话很多,一时哪里讲得清楚……今天见到在座诸君,我祝愿你们一个个皆成为真正的大收藏家。刚才有人告诉我,当前傅抱石的画,在拍卖场的排名榜上排在第一位,我当然替他高兴,但更替他感到寂莫,“寂莫身后事,千秋万古名。”傅抱石的价值难道是人民币能够计算的吗?请原谅我在此发随感,祝愿诸位健康,谢谢,谢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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